第十回〈卯时对簿,手印先成罪〉
霜线外半步,靠库房走道第三块木板接缝。 远处东市口又传来一声短哨,这次哨音更急,更像催。驿舍内仍没人回应,回应被收起来了,收在更深的地方。咘言忽然明白一件更可怕的事:当暗号开始不回响,通常不是线断了,是线改了,改得更隐,更近,更能直接伸到你枕边。 午前的日光终於抬起来,却不暖,只把所有东西照得更清。案房外廊又贴出一张新告示,纸薄,字重,墨未乾。咘言远远瞥见几个字:扩查、对簿、再验。告示下方留了空白,像准备填更多名字。 杜怀抱着两本簿册匆匆走过,脚步b平日更急。他的袖口沾了一点朱,朱不多,却刺眼,像他也被按了一个看不见的印。韩茂在走道口站着,盯梢驿卒每更要签名的薄册也已摊开,等着落笔。制度像一张新织的网,网线还新,却已能勒人。 咘言在冷白日光下扫着灰土,嗓子乾得像吞沙。他知道自己已被两份备档夹住,被木盒锁住,被霜线圈住。咘萌扫着扫着,忽然听见库房走道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木栓摩擦,b昨夜更短、更像试探。那声音停得很快,快到像没发生。可她知道它发生了,因为木屑还新,霜线还白,网还在收。 他们像在扫一条看不见的网。网不会立刻勒Si谁,可它会先把名字勒紧。今天卯时的手印,已经是第一圈勒索。而午前那张告示,像第二圈,正在等人把它拉紧。 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;http://www.whxianghe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